第18章受伤失忆 (第2/2页)
姚大哥一语道破,陈久如梦初醒,脑海里顿涌清晰的画面,在没来和县收账之前,陈家兄弟的异常行为,最为明显的是二老爷陈德望之子陈世豪,神神秘秘地在酒楼秘会陌生男子,三老爷陈兴望夫妇,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地从外面回来,三老爷的女儿,陈静喻神秘失踪,原来都是他们 早已谋划好的,他们事先所做的这一桩桩肮脏的勾当,就是为了把大哥,侄子,还有自己,斩草除根,唯一的目的就是瓜分陈家的家业。
陈久捶胸顿足,恨自己愚笨,对不起大哥的恩情与厚爱,也对不起自己心爱的女人夏翠竹,在来和县收账前,夏翠竹就提醒了自己,自己既然还这般愚不可及,是自己的愚蠢害死了大哥,如今,侄子世轩生死不知。如果自己机灵一点,提高警惕,他们的阴谋诡计就不会得逞,大哥就不会惨死,世轩也就不会……
铁锅里煮的红薯正冒着香味,由于炉灶烧得过旺,虽是大寒天,姚钱金还是觉得身上热流涌上,额角冒着少量的汗珠,目视着坐在身边悲痛落泪的陈久,姚钱金从衣袋里掏出来一块灰色四方手帕,温和道:
“老弟,别太伤心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理智,面对,而不是自责,冲动,明白吗?”
陈久接过姚金手中的手帕拭擦眼泪,愤怒道:“姚大哥,如果现在我不替大哥报仇,我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等待时机,寻找机会,等这些条件都成熟了,报仇自然就会水到渠成?”姚钱金语重心长:“如果你现在回家把你大哥的遇害,你侄子生死未卜的事实告诉你大嫂,你就等于把自己活生生地送到老虎口,不但报不了你大哥的仇,更救不了你侄子。这分明是陈家兄弟与外人暗中勾结,杀人灭口。”
陈久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在陈家生活了二十年,平常深知陈家兄弟的明争暗斗,却从未想过兄弟之间会下此毒手,赶尽杀绝。
“姚大哥,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姚钱金手一扬,义愤填膺:“土匪猖獗,欺压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军阀混战,占地称王,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家境稍好一些的举家迁移,咱们既然走不了,那就留下来勇敢应对。”
陈久听得热血沸腾,坚定道:“我听大哥的,从今往后,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咱们把村民们秘密号召起来,让做父母的一定要劝说自己家里的儿子,不要上山当土匪,如果没有吃,咱们就开荒种地,没有穿,咱们就自己养蚕织布,哪怕是饿死,也不要干这种丧尽天良的勾当,如果是受到土匪胁迫,已上山当了土匪的年轻男子,就叫他们家人一定要劝说他们改邪归正,咱们攥紧自己的拳头,不要害怕土匪,狼来了,咱们有猎枪。”
“大家团结起来对抗土匪,这法子好是好,可是?”陈久眉头微蹙:“可咱们既没枪,也没炮,赤手空拳,如何对抗那帮强悍的山贼?他们不仅强悍,凶残,还有刀枪。”
“你的一身好本领,正好用来克制他们,咱们也该干件为民除害的大事了。”姚钱金成竹在胸,一脸镇定道:“我这房屋后面的那片玉米地下面,有几间暗室,是我父亲当年亲手所建,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姚大哥的意思是,咱们招览人马,然后把他们训练有素,时机成熟后,与土匪抗衡?压住那股邪气。”
“没错,土匪横行,十恶不赦,这几年来,他们的队伍不断壮大,咱们老百姓屡屡遭殃,明抢明偷,有一部分年轻男子并非自己自愿上山当山贼,土匪狡猾,心狠手辣,到村庄来抓他们的家人,逼迫这些十多,二十岁的男孩上山当土匪,如果不顺从就要杀害他们的家人来胁迫他们,这些年轻男孩是被土匪逼得无路可走,才走向这条邪路的,如果咱们跟他们的家人说明咱们的用意,与这些家长商议好,让他们劝说自己的儿子,只要大家都不当土匪了,土匪窝就不会继续壮大,甚至是灭亡。”
“是个好办法,我负责教他们武艺,把我毕生所学的本领倾尽所能。”
“此事不可张扬,得秘密进行,也正好借此机会,查出谋害你大哥的幕后黑手,咱们白天种地,晚上操练,两不误。明晚,我就挨家挨户找村民,尽快办好这件事情。”
“一切听从大哥安排。”
红薯已煮好,陈久回屋里睡了,姚钱金回到屋里,面对陈久时的那张和善的面孔,在撕下画皮后,穷图匕现。
陈旧的案台上,那盏半旧的煤油灯,泛着微弱的光芒,映照在姚钱金那张阴森的脸上。
平日里,端庄,贤淑的姚妻,这一刻,也变回了原本的样子,纤细玉手轻拥姚钱金腰间,娇嗔道:
“恭喜金爷,事半功倍。”
“阿禾。”他转身握紧女人的玉手,双目灼烈:“这一刻,我等了整整十六年了,十六年啊,阿禾。”
“金爷是有福之人,属于金爷的东西,迟早是要回来的。”
“一山怎能容得下二虎,我金钱豹也不是吃素的,我要让他把吃下我的东西,连肉带骨全给我吐出来。”
“这一天,不会太久了。”
“是的,不会太久了。”
姚钱金说干就干,第二天晚上,他和阿禾挨家挨户去村民家与村民商议,落寂的村庄虽然已经没有太多的住家,但他把邻村的人家都联合起来,积沙成塔,只要人在不断扩大,自己的力量就会不断地扩大。
陈久现在回不去,也报不了大哥的仇,现在要做的,就是尊从,忠诚于自己的救命恩人,姚钱金。和他一起,干一件为民除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