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自讨没趣 (第2/2页)
约定好后,东方未明果然便又折返了回来,态度也变得极为嚣张,跟巩光杰在厅外吵了起来。
巩光杰虽然为人贪婪,但向来讲究和气生财,任凭怎么激怒,也不容易生气,但东方未明有心制造声势,竟然口出污言秽语,骂得巩光杰在伙计面前颜面尽失,也就跟东方未明吵了起来。
东方未明求的就是大声嚷嚷,渐渐引过来多少药农,巩光杰颜面扫地,恼羞成怒,挥起锄头跟东方未明打了起来。
药农不敢上前帮忙,东方未明得其所哉,一手逍遥棍法,拨挑反打,与巩光杰战在一处,巩光杰招数简单,共分一十六招,多数都是从锄草,挖药之中领悟而得,偏重阳刚一路,东方未明若是放在以往,绝不会与之硬碰硬的比拼,此时为了制造声势,铁棒硬接硬架,两般兵器在空中接连碰撞。
要是东方未明有心砸断巩光杰的锄头,凭阴阳棍的坚韧,只需运足内力,一招间便能取胜,但此时为了制造声势,空中相撞连绵不绝,越打越是激烈。
二人用的都是长兵器,交战之下,极易碰撞,相撞之时声音甚是响亮,余音更是传出老远。
但巩光杰眼见不敌,竟从怀中摸出药丸,一口吞了,竟然狂挥乱舞,犹如疯癫一般,东方未明接了几招,只觉双臂隐隐发麻,不由得甚是惊怖,边打边退,一路退到了主街之上,料来史燕已经得手,还是急谋脱身要紧。
二人一路剧斗,来到了集市之中,夏侯非听闻乱声,挺刀出来助拳,双战巩光杰,自是占足了上风,可东方未明不愿伤人,反而还要阻拦夏侯非砍人,夏侯非怒道:“东方,你到底是哪边的,这家伙丧心病狂打你,我来帮你,你却反而不许我伤他。”他心中是一根筋,认定东方未明是朋友,自然挺刀相助,认定巩光杰是敌人,便丝毫不假辞色,恨不得将他一刀两断才好,全然忘了要是一时冲动,只怕还要摊上官司。
东方未明眉头微皱,退了两步道:“大家都是朋友,何必非要斗个死活。”
夏侯非怒道:“呸,谁跟这狗娘养的是朋友,是朋友就不会敲诈勒索,是朋友就不会招招不留余地了。”他急怒之下,一心想的是救下年祈的性命,什么口不择言,什么粗鲁造次,统统不理了。
巩光杰也不知怎的,在闹市中忽然力气大减,东方未明心中大喜,却生怕闹出血案,只怕不易了结,因此一半跟巩光杰继续战斗,一面还要拦着夏侯非莫下毒手。
夏侯非这一日惊怒交集,先被婚约所扰,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又遭魔教贼子戏弄,本事却是逊了一筹,拦不下伤人凶手,既感恼怒,复又自责。最后还遭巩光杰敲诈,一股怒火无处发泄,最后都怪到了巩光杰的头上。
巩光杰的锄头劲力越来越弱,要不是东方未明劝着,只怕用不着十招,便得伤在夏侯非刀下。
三人斗的正是兴发之时,忽然从空中跃下一个矮身老妇,手执双钩一拦,一钩架开了东方未明和夏侯非的兵器,一钩也架开了巩光杰的锄头。
东方未明正好乘势退避,夏侯非纵然不甘,也不愿继续这般狠斗,只巩光杰双眼通红,虽然力气孱弱,仍是狂殴烂斗个不休,那老妇不知何时手中捏了一个丸药,手指微弹,便射入了巩光杰的嘴巴里,顷刻间巩光杰委顿在地,再也不能强项。
那老妇一言不发,扛起巩光杰的身子便走,东方未明低声问夏侯非道:“这老妪是什么路道,既帮了咱们,又要管姓巩的死活。”
夏侯非道:“她就是百草门真正的掌门人,叫什么名字不晓得,只是知道她极少外出,一应事务都是靠儿子出马。”
东方未明惊道:“那她不是巩光杰的娘吗?怎么不助儿子,反而从中调停,却又一言不发。”这件事情实在不合情理,既是母子至亲,碰上了别人打她儿子,怎么会居中调停,更何况夏侯非和东方未明双战巩光杰,先就违背了武林规矩,出手找回场子,也是情理之常啊。
夏侯非摇了摇头道:“这我可就不懂了,我在成都活了十八年了,今儿还是第一次见她,只是听说过百药门的掌门是个老妇人,好了,咱们别说这些事情了,药材可搞到没有?”他急着相救年祈,旁的事情并不关切,只是想着年芙蓉的神情,心中莫名伤痛。
东方未明摇了摇头道:“你别心急,少停自有药材奉上,此刻却是说不得。”倒不是说他非要故示神秘,而是史燕所做所为,实在上不得台盘,虽然夏侯非不是乱传闲话之人,但要是一时兴奋,乱嚷起来,只怕便要横生枝节。
若是连累了史燕被捕,史燕是为了帮自己出手,势必又要跟官府干上了,那时乱子越闯越大,还不知绝刀门肯不肯倾囊相助,岂不是厚此薄彼吗?
夏侯非急道:“大丈夫光明磊落,有什么说不得的,你这人真是的。”他与东方未明性子全不相投,与荆棘倒有几分相似,因此见东方未明欲言又止,神神秘秘的,心中极不舒服。
东方未明不去理他,反而向西而行,绕过唐门之后,夏侯非暴跳如雷,寻思东方未明竟然在这当儿,竟然还想着自己的糗事,不由得勃然大怒,但却见东方未明并未走近,反而绕了开去,转而向南,来到了一处破庙之中。
破庙之中早有人等候,夏侯非却是不识,只是见一个紫衣女童,不知东方未明在捣什么鬼,难道说这个女童竟然是贩卖药材的商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