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章 异样 (第1/2页)
谢文载细想之下,也觉得金嘉树的举动很有问题了。
他若是担心家人的灵柩,那灵柩送到寺庙之后,他就该打发人去瞧,又或是亲自去办理相关事宜才是。当时他没动静,隔了一天,皇帝驾崩了,宫中正忙乱的时候,他反倒给宫外的熟人传话,关心起家人的灵柩来,还特地将滞留在寺中的海家仆人与谢文载长随打发回去,仿佛海家的人手问题比皇位更迭更重要一般。
如此不分轻重缓急,可不象是金嘉树会做出来的事。
但如果,家人的灵柩只是借口,金嘉树的真正目的是联系宫外的熟人,所谓去寺庙接管他家人灵柩,只是一个遮掩的理由,那就完全可以解释过去了。
可这么一来,金嘉树想往宫外传的消息是什么呢?他想要传信的对象又是谁?
如果连他这个许皇贵妃外甥、东宫储君表弟,都能为了一件不那么紧急的事务往宫外传信,那宫里其他人为何不行动呢?
金嘉树行动的背后,是否有周太后、许皇贵妃甚至是储君的意思?
谢文载在那一瞬间想到了很多。
是宫中出夭蛾子了?是孙美人和孙家人吗?是宗室里某些不安分的王爷吗?是七皇子及其背后的吴门故生吗?还是皇帝临死前又闹妖了?
谢文载首先排除了七皇子与吴门故生。七皇子三灾八难的,就算有野心,也被他这破身体拖了后腿。但凡他对八皇子立储一事有半点不满,周太后与许皇贵妃都不会如此信任他,任由他与八皇子成天在一起,同吃同睡。再怎么样,他也还是个尚未及冠的少年人,从小就在周太后与许皇贵妃眼皮子底下成长,连身边侍候的宫人也都是这两位贵人安排的心腹,即使他再有城府,最开始也是瞒不过身边人的。
既然他一直没表现出异状,对八皇子也足够友好,就没理由在这种关键时候倒戈,毕竟他没有胜算。无论是德光皇帝还是内阁重臣,都已默认储君八皇子为未来新君了,谁会支持体弱多病的七皇子上位呢?他与其冒险去做一件注定要失败的事,还不如老实做个亲王,还能安享富贵呢!
至于吴门故生,谢文载也不觉得他们会做出这种事来。就算从前他们当中有人支持过七皇子,在立储旨意下达,立储仪式也完成了,储君八皇子已经祭过太庙之后,他们也不可能再劝说七皇子参与夺嫡了,因为现在储君才是正统。以谢文载对这些老友们的了解,他们是不会做出推翻正统这种事的。他进京两日,也联系过吴门故生的旧友,他们没显露出半点异样,还在兴致勃勃地计划着新君继位后要做的大事,何曾有过计划搞事的迹象?
排除掉七皇子与吴门故生之后,谢文载就拿不准了。无论是孙家,还是纪王府的近支宗室,又或是德光皇帝本人,都有可能出点夭蛾子,给所有人带来麻烦。没有确切的消息,他如何能轻易下决断?
看着谢文载陷入了沉思,海棠暗暗松了口气。
如今他们已经回到了京城,以表叔公谢文载在京中的人脉,只要他认为宫中出了事,他自有办法找到人去打听情报。海棠就指望他这一点,才会特地在他面前点明金嘉树行为的异样。
其实她判断金嘉树行为有异的原因,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倘若金嘉树当真是为了私事往宫外传信,怎么可能不顺带给她捎一封呢?他派来的人还跟海家仆人做了交接,要传信给她再容易不过。他就算没有空在信中详述经过,用密文报一声平安,又能有多难?他连这句平安都没给她捎,可见他派人出宫,并不是为了办私事而来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