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5 太冲动 (第1/2页)
于此同时,通向米米尔温泉集市的溶洞道路中,江雪明作为人质和罪犯们打着哈哈。
叔本华往神父身边挤,小声问道:“你这个海报上的梦巴黎啊好像不太对头。”
江雪明:“嗯。”
叔本华:“有没有我想要的那个服务?就是.她们这个这个小姐姐都挺好看的,确实合我心意。”
江雪明:“嗯呐。嗯”
叔本华:“可是为什么只有陪玩服务啊?这个情感咨询是什么意思?”
江雪明:“你想它是什么意思,它就是什么意思。”
叔本华:“啊嘿嘿里边还挺有门道,暗藏玄机哦。”
另一边凶神恶煞的阿杰嘲笑道:“神父啊,你也逛窑子?”
“我略懂一点.”江雪明随口胡诌道:“去的地方比较多。”
阿杰更加鄙夷:“像伱这种神职人员,做讲经传道引人向善的事,满口仁义道德,也要去窑子寻欢作乐?”
“主要是开导迷途羔羊,不只是涉黄人员,还有逼迫妇女违法犯罪的人们。”江雪明如实告知:“用双足丈量世界嘛——这烟花巷子里都是红粉骷髅,女人去卖青春,我不能坐视不管。”
“诶嘿.”阿杰来劲了:“这么说神父是和咱们战帮的兄弟讲经书里的仁爱,谈神话中的道理?”
“不经常谈。”江雪明接着说:“靠嘴肯定不管用。”
前排副驾驶的大B哥辩驳道:“神父恐怕是不知道人间疾苦喔,进了窑子还能叫人么?被买来卖去的,不论清白与否,最终都是为了讨一口饭吃——你倒是清高,了不起了。”
“没有这个意思,我人微言轻,只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江雪明耸肩无谓:“像今天把那位老太太救下,是一桩善缘,她在医务所给人开药治病。绝不该死在几位兄弟的车上,我换她来当这个人质,也没有非分之想。”
“兄弟?”阿杰举枪嗤笑道:“你也配?!”
枪口指着江雪明的太阳穴——
——这个瞬间,安德罗和大B哥这两位灵感非凡的灵能者明显感觉到了冷冽的杀意,两人不约而同汗毛倒竖,像是受惊的飞鸟绷直了身体。
车子也停下来了,冷汗一下子从二位前排乘员的脸上冒出来。
大B警惕的看向窗外:“哪里?安德罗?在哪里?”
幽深的溶洞中没有任何光源,只有车灯照出狭窄的车行道。
“好像.好像从四面八方来的.”安德罗应道:“我感觉不出来源,它一下子吹过去了,和风一样,从我脸上擦过去,把我裹在里面了。”
“他妈的操了他妈啦.点儿真背呀!”大B的眼睛渗出血丝,骂骂咧咧的:“是灾兽吗?还是追兵?”
“应该是灾兽”安德罗握住方向盘的手已经湿透了:“如果是人,那也太可怕了”
大B问道:“这条路还能走吗?”
“换一处吧,换一处。”安德罗连忙倒车,要改换一条溶洞,去分叉口另寻出路返回温泉集市。
江雪明有些后怕,他没能控制自己,面对枪口时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做了自我防备,这些外溢的灵感压力,在一瞬间摧毁了安德罗和大B哥的战斗意志。
到了一处通风口,在荒废的驿站平台旁,四兄弟决定下车修整一番,更换衣服销毁罪证,与一穷二白的生活说再见。
“要把他杀掉吗?”阿杰冷漠的看着江雪明,与大B哥问道:“他见过我们的脸,留他一命后患无穷.”
安德罗立刻反驳道:“医务所有那么多人见过你的脸,都得杀掉吗?阿杰!你这样下去,恐怕连黑德兰都没机会住!”
大B哥还在犹豫,换完另一套衣服,他决定和这个神父玩个游戏。
“小兄弟,给你三句话的机会说服我,不然啊,只能算你倒霉咯。”
安德罗立刻说:“没必要吧?大B哥,把他丢在这里喂灾兽不好么?不用浪费子弹,灾兽能处理尸体,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叔本华依然对海报里的梦巴黎念念不忘,与大B哥恳求:“这小伙子走南闯北,去过那么多窑子,总得给我留几个妈妈桑的联系方式吧?万一还有失足妇女漂亮小妹等着我去拯救呢?大B!你不能坏我好事!”
“三句话!快!”大B抓住阿杰的胳膊,要阿杰举枪。
雪明举手投降,依然攥着圣经和十字架——
“——我有一瓶万灵药,就在上衣口袋里,兄弟几个看看,能不能当买命钱?”
大B招呼安德罗上前搜身,果然搜出了一瓶萨拉丁医务所标号的万灵药。
“好东西呀。”大B笑嘻嘻的说:“可惜啊,还不够,说第二句!”
雪明紧接着说:“我给这位老哥哥.”
他指着叔本华——
“——给他介绍对象。”
“那感情好!以后这就是我亲兄弟!”叔本华立刻眉开眼笑。
大B冷着脸:“还不够,最后一句。”
如此说着,阿杰扳动击锤,笑得嘴角几乎要裂到耳朵根。
雪明满脸的冷汗,手指不自然的颤抖着,似乎是感觉到死期将近。
“我给诸位做顿饭?就用我自己的肉?”
“天才!”阿杰兴奋的说道:“我就喜欢你这句话,是懂事乖巧的小朋友!~”
大B听了也十分满意,在这些食人魔眼里,主动割肉喂鹰的奴才,才是好奴才——
——这种仪式在十年前屡见不鲜,为了给战帮表忠心,有不少智人割下自己的血肉,献给战帮的兄弟们当餐食,这就是向战帮表达臣服的至高礼仪。只不过后来这种礼仪渐渐变得不够有人味儿了。
到了相对文明的教团里,就变成主动募捐上交财产。
到了更加文明的公司里,就变成主动加班放弃休假。
此时此刻,神父要割肉放血,心甘情愿的献上元质,这使大B和阿杰这两位Old Money感受到了“战帮情谊”——在不同的时空中,在冷冰冰的现代文明里,重新感觉到年味一样开心。
五个小时之后,萨拉丁的民兵把一台破破烂烂的T300运回了镇子上。
还有四个伤痕累累鼻青脸肿的战帮成员,以及一位同样浑身是伤的神父。
“你的意思是,在逃亡的路上,这些战帮余孽做了顿饭?吃完了就开始胡言乱语神志不清,最后撞上岩壁,车子从溶洞的梯台滚下去,摔得意识模糊了?”
江雪明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眼神迷离,鼻梁还贴着创可贴,被武装雇员送到兵站来,面对审讯兵员的盘问。
“是。”
审讯兵员是个大大咧咧的黑人姐姐,会说中国话——
“——你一个人质,最先醒过来?”
江雪明:“是。”
审讯兵员:“这些家伙都是授血单位,你一个智人反倒受伤最轻?”
江雪明:“是的.啊.也不是。”
他连忙改口:“不是不是,我坐在后排,夹在中间,左右两位劫匪朋友当了肉垫。”
审讯兵员拿出枪匠的照片——
“——这和他们的说法不一样哦。”
江雪明:“怎么不一样?”
审讯兵:“他们说,是碰见枪匠了。”
江雪明:“我不是枪匠。”
审讯兵:“可他们说你是。”
江雪明戴着手铐,举起手来指认照片,又指了指身份证。
“我说他不是我,他们硬说这就是我,一定是喝酒喝出幻觉了。”
审讯兵:“也对,血检里查到一部分麻醉剂,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江雪明:“是。”
审讯兵:“你身上为什么有萨拉丁医务所的万灵药?”
江雪明:“我穷,偷来的。原本答应一对父女,帮他们驱魔,花了不少钱,事没办成,差点把一条命赔上。”
审讯兵:“为什么偷万灵药?你知道这瓶子里是氟化物废液吗?”
“我不知道。”江雪明摇摇头:“来了这地方就水土不服,一直拉肚子,想搞点药水把自己治好。”
审讯兵大姐不耐烦的提醒道:“你有工作呀!有医保你报呀!就这么点事你去手术室里偷东西?这合适吗?你还是个神父呢!”
“我就喜欢偷东西”江雪明坦言告之:“姐姐你就别问了,其他地界的神父怪癖比我严重得多,还有喜欢小男孩儿的,这么一对比,我是不是显得太正常了?”
“啧”大姐指正道:“别和我贫嘴嗷!你倒解释解释,为什么这几个劫匪把你当成枪匠?”
“不都说了嘛。他们抢走我身上的万灵药,当成酒喝掉了。麻药上脑还有什么清醒的认知呀,你要不找个心理医生给他们看看?”江雪明话说到一半,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就是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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