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为谁祈福? (第1/2页)
江年宴转头看她,“听说这里不错,就来了。”
虞念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吧,就好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似的,问不出重点还得听着他胡诌八扯。她的眼神落进他眼里,他笑,“不信?”
“不信。”虞念往请香处边走边说,“缩短在南州的行程又远赴长安,只是因为听说这里不错?”
江年宴笑说,“人不能把自己逼得太紧,适当松弛很有必要,这个地方我很早就听说过,只是之前没机会过来看看。”
“看什么呢?”虞念拿了两握香,将其中一握递给他问。
江年宴一怔,不知是因为她突如其来的问题还是她随手的这个动作。虞念见他不说话,微微一挑眉,怎么这个神情?
“看建筑,还有,看树。”他的目光不经意扫到院墙,上面有寺内植被的介绍,他的下巴微微一抬,示意了一下,“看银杏。”
虞念哦了一声,状似认真问他,“原来宴少喜欢看银杏。”
江年宴嘴角微挑没说话,在外人眼里就是没否认。虞念见状好奇问,“那北市看银杏最好的地方在哪?等回北市我去看。”
倒是把江年宴给问住了,一时间回答不上来,末了清清嗓子,“你想看,我让老刘去打听一下。”
虞念无语,“这种事还犯得上用老刘?”
典型的杀鸡还用宰牛刀。
她将香递给他,他低头看了看,又看看虞念。虞念好心提醒他,“你进寺庙不去佛前上香?”
江年宴迟疑接过香。
他极少来寺庙,唯独待在寺庙时间最长的那次还不是为了拜佛。那晚的雨下得很大,整个佛像大殿里充塞着血腥味,温热的血溅了佛像一脸。
他一点点擦净了佛像身上的血,跟佛说,“你说世间一切因果,但如果世人都信因果,这佛前血也不会出现了吧。”
江年宴从不信因果,就像他从不信只凭手上这三炷香只要高绕佛像就能事事如意,这世上最难平的是人心,最有变数的也是人心。想要左右人心,从来都是步步为营。
虞念将香塞给江年宴后也没再追着问他为什么来古潭寺,她转身朝着大殿走去。江年宴缓步跟上。
相比寺中虔诚的香客,江年宴置身其中就极其显眼。虞念站在大殿门前,就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立于殿外香炉负手而立,周围都是三只高香敬神明的香客,唯独他像是世外之人,傲然睥睨。
可明明那么的格格不入,却又有着与这红尘世外浑然一体的融洽感。他有着似佛子般冷静禁欲之感和旁人不及的神颜,但他的眼神极冷极淡,像是红尘一切都不曾入他的眼。
他这种人,该是不信佛的吧。
虞念撇开杂七杂八的念头进了殿内。
没一会儿江年宴也踱步进来了,一眼就瞧见在佛前跪拜的虞念。她双手合十跪于蒲团之上,长发松散而披,脸上未施粉黛,一身素白衣衫与周遭相得益彰。
今日香客不算多,虞念身边跪拜的人来了又走,唯独她在佛前跪了挺长时间。江年宴居高临下看着她,无法揣摩她具体在求什么。
求虞家一番顺遂,求虞倦洲平平安安,求她身边的朋友康健安乐……又或者是在求,能顺利离开他身边?
她为虞家,为虞倦洲,为朋友能求一切,唯独不会有他吧。
虞念起来时见江年宴还站在那,便问他,“你不拜拜吗?”
江年宴说,“我没有拜佛的习惯。”
“进了佛寺到了佛前总要拜拜的,权当给自己求个安心。”虞念轻声说。
江年宴笑了笑,但也没多说什么,就站在佛像前双手合十拜了拜。等走出殿门的时候虞念说,“既然不信佛还来佛寺。”
也没见他急着看什么风景,但凡来这只奔着打卡风景的都拿着手机和相机到处拍呢,他倒好,从进了山门到现在没见他把手机拿出来过。
“你信佛?”江年宴问。
江南虞家虽不是佛徒,可在外界眼里向来都是善贾之流,虞翼远喜好慈善,虞家的口碑也是这么一点点打下来的。他在虞家的时候没见虞念进出佛寺,想来是因为当时她太小了。
虞念说,“我信这世间因果,也信敬畏之心。”
江年宴闻言沉默。
她转头看他,“那你呢?你心存敬畏吗?”
江年宴目视殿前袅袅而生的香火,“我能走到今天,靠的从来都不是佛神庇佑。虽然我不信佛,但肯定一点,人有敬畏之心方能清明慎行,否则乱了心就满盘皆输。”
“你不信因果?”
江年宴顿步看她,迎着阳光,他眼里却没摄入半点光,“我只信自己。”
古潭寺的千年银杏果然黄了头,远远看见时金黄入眼,近身其中感叹连连。不少年轻的姑娘跑到跟前拍照,各种姿势的没完没了。
虞念没上前拍照,就择了一个位置静静看着。
看着风来叶落,看着风去金黄寂然。江年宴问她想什么呢,她说,“这株古树有一千多年了啊,都能成精了,从它面前经过了多少朝代多少人,世事沧桑,唯独它岿然不动的。”
就听旁边的姑娘呵斥男朋友,“你会不会拍啊!这都什么角度啊,把我拍得这么矮!”
小情侣看着年龄都不大,男生说话也挺直的,“那你的腿本来就短啊,我还能给你拍出两米大长腿的效果?”
女的不悦,“角度!找角度啊!角度找得好就能拍出大长腿!你把手机倒过来,重新给我拍两张。”
男生无奈,“你围着棵树都拍了快半小时了,累不累啊,差不多就行了。”
“我发朋友圈要九宫格不行?”
……
虞念忍不住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小姑娘的心理好理解,这男朋友也是个大直男。她撇过脸去,生怕再真笑出来惹得旁人不快。
江年宴适当地站在她面前,宽拓身躯挡住了那对情侣的方向,哪怕她真想笑也不会让旁人看了去。他说,“现在想笑就笑吧。”
虞念连连摆手,忍笑,“不礼貌不礼貌。”
“那你还笑?”
“我是觉得同一个场景下九宫格就好比是找不同。”虞念轻声说,。
江年宴看着她展笑的眉眼,被阳光映得透亮,宛若枝头梨花般,心口就隐隐泛软。他问,“你不是喜欢这株银杏吗?拍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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