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离她远点 (第2/2页)
虞倦洲顶着昏昏涨涨的脑袋,抬眼一看,衬衫的领口处有口红印,虽说被他刚刚洗脸的时候模糊冲淡了些,但那印子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
他皱眉,使劲去想也想不出来这口红印是谁、是什么时候印上去的。
乔敏心里难受,这个印子其实看一路了,每次看到心口都闷胀着疼。她知道应酬局里少不了莺莺红红,也知道虞倦洲彻底涉商后终究避免不了这种事,可她还是不舒服得很。
虞倦洲试图去蹭,但越蹭越脏,他似乎也是烦得要命,眉心紧皱的。
“别蹭了,换新的吧。”乔敏将衬衫的扣子解开,递给了他。
虞倦洲盯着这衬衫,不解,“你怎么会有男人的衬衫?”他又突然反应过来,惊愕,“你交男朋友了?”
乔敏一股火冒上来了,“让你换你就换,怎么这么多废话呢?”
虞倦洲一怔。
乔敏性子刚烈,不管是虞倦洲还是虞念都清楚,但她从没对他俩发过脾气,像是今晚这么吼喝倒是头一回见。
可虞倦洲的重点不在她吼人上,等反应过来后问她,“是谁?跟你交往的人是谁?”
如果换成其他时候乔敏也就逗逗他了,可他现在醉成这样,说什么都是徒劳。压了火气说,“你穿着带口红印子的衬衫去见念念,你觉得好吗?”
虞倦洲想了好半天才伸手拿过衬衫。
他也没下车,更没想避着乔敏,就坐在那解开了身上衬衫的扣子,将衬衫脱了下来。
乔敏将目光不动声色转回来,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耳畔是虞倦洲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脑子里晃动着的还是刚刚那一瞥的男人肌理流畅骨骼结实的身体……
呼吸间尽是男人气,性感又干净,蛊惑起来又充斥着强烈的荷尔蒙,她的头有些晕晕沉沉,心脏一度又跳快了,呼吸一阵紧过一阵。
衬衫很合身。
虞倦洲虽说醉着,但也是心中疑惑,问乔敏,那个男人跟他身高身形差不多吗?
乔敏不想解释,就嗯了一声。
虞倦洲垂眸哦了声,就没说什么了。
乔敏将他脱下来的那件装盒子里,打量着眼前的虞倦洲。是件黑色衬衫,简约又奢贵,果然是合身得很,越是简单的东西就越难做好。
其实衬衫就是给虞倦洲订制的,这两天她是开着他的车,就顺便把礼盒放车子的后备箱里了。
其实是想让虞念给虞倦洲的,不想今天就这么巧赶上了。
择日不如撞日,正好给他。
虞倦洲良久后低声说。“这件衬衫被我穿了,就先不给他了,回头我……赔一件给他吧。”
乔敏也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假醉呢,真醉吧,思维还算清晰,假醉吧,就她刚刚说的分明就是鬼话他也信。
“穿着吧,别想着赔衣服的事了。”
虞倦洲道了谢。
“你自己上去行吗?”乔敏又问。
虞倦洲点头。
打开车门刚迈出一条腿,他转头跟她说,语气低低,“车你开着……别回去取车了。”
乔敏心口又是一堵,催促着他赶紧上去吧。
等虞倦洲摇摇晃晃进了电梯间,乔敏重重一叹气,掏出手机给虞念报了信——
他进电梯了。
发完,心底几多惆怅。
很快虞念发了一条语音过来:你没跟着一起上来吗?这么晚了你别走了,住我这吧。
乔敏回:没事不用,我还有一堆工作回家得做呢。
将手机往副驾上一放。
是,工作吧。
工作让人快乐呢。
-
医院。
晚上莫拉来了。
随身带了七八名保镖。
这次是她单独来的,没了江老太的陪伴,安保做得就滴水不漏的。
甚至有两名保镖跟着她一起进的病房,江年宴眉心一皱,喝了一嗓子,“出去。”
莫拉脸面上挂不住。
还是老刘说了圆场的话,“莫拉小姐,您来这不会有危险的,真要是遇上危险了不还有宴少吗?再不济也有我看着呢。”
恩威并施,又补上句,“您保镖进病房,不知情的还以为您在防着宴少呢。”
莫拉其实也就是习惯了,见状让保镖退去了。
其实莫拉来也不是有紧要的事,就跟前两次她陪着江老太来一样,江老太在说,她就坐在旁边安静地听,偶尔附和个一两句话。
她坐在江年宴床边,足足坐了半个多小时,而江年宴始终在看财经杂志,没怎么抬眼看他。
这就是她跟江年宴单独相处时的状态,大多数都是沉默,当然,主要是江年宴这个人不爱说话。
打从她认识他那天起就清楚他不喜说话。
莫拉主动开口了,却是提及虞念。
“哎,你说服虞念了吗?还要退婚吗?”
江年宴头也没抬,“没。”
莫拉早就习惯他这态度了,想了想说,“虞念嫁给江择可惜了,江择绯闻不少吧?还有跟那个影后,我不相信那个女的能善罢甘休。”
江年宴只是嗯了声,没过多反应。
莫拉也没恼,继续说,“虞念值得更好的人,你猜,她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除了利益方面,你觉得她是不是也因为心里有喜欢的人所以坚持退婚?”
江年宴翻书的动作微微一滞,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他说,“不是。”
莫拉轻笑,“你回答得这么干脆,会让我误会你很了解她。”
江年宴这次没任何反应。
莫拉将手机放下,偏头问江年宴,“虞念平时喜欢什么你知道吗?”
江年宴的目光终于从杂志上抬起来了,皱眉,“你对她很感兴趣?”
“当然。”莫拉虽说不想轻易招惹他,可也不怕他。毕竟两家势均力敌,她莫拉向来也不是愿意跟谁低头的主儿。
江年宴目光淡淡,“为什么?”
“因为……”莫拉想了好半天,忽而笑了。她看着江年宴,无惧他淡凉的目光,说,“因为我觉得那个小姑娘很有意思,而且,她很漂亮啊。”
江年宴沉默地注视了她许久,才淡淡命令,“离她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