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129:结约 (第1/2页)
首先政令上, 就要颁布《释奴令》《禁奴令》,再从这些释放的奴隶和农奴中征兵,赋予他们人身自由和财产权利,子女将和大唐国民一样, 享有读书教育的权力,这些新蕃兵就会成为大唐的坚定拥护者,难道他们还会希望以前的贵族继续奴役他们,剥夺他们得到的财产?人若是一直被奴役就会麻木下去, 然而一旦获得了,再被剥夺, 就会爆发出巨大的反抗力量。
这就是高宗皇帝说的:何谓以德服人, 让人成为人,就是最大的德。
至于俘虏的部族领主和权贵大臣,则由随班师回朝的大军解送到江南的繁华州去, 强制他们进入江南各道的四方馆学习汉学,让他们唐化, 过个十年八年再放回来, 吐蕃就不再是他们的吐蕃了。不过,估计那时撵他们离开, 他们也不愿离开江南繁华地了——这种例子多的是, 大唐之下的属国王子,东海都护府和海外都督府治下的很多部族酋长之子, 不就是在长安、建康府、扬州这些繁华大城“乐不思蜀”, 连回去继承王位和酋长之位都没兴趣了?!
此外, 吐蕃高原太辽阔,全设为安藏大都护府不妥,说不定又成一个河西;这地域得划分出去。
李毓祯思忖着:以颂青唐古拉山脉为界,东端山口以东以北,划西宁道,以南划剑南道;那曲城以北划河西道,以南至喀雄新设青唐道……
还有象同和雅隆。拿下象同,安藏大都护府往西就是吐蕃的附属国,再往西就是西突厥、波斯;拿下藏布江和雅隆河谷,再往南下,越过喜玛拉山,就是天竺大半岛。
未来二十年,就是南海都护府的开辟。
还有南西洲,设置大唐的都督府时机也该成熟了。
李毓祯越想很远。
直到萧琰说洗好了,她才回过神来。
李毓祯很自然的仰躺下来,目光示意她继续。
萧琰无言看她。
李毓祯眼眉一斜,很有理由,“以前是侍女侍浴,今天因为你在,侍女都没召进来,难道你不应该赔我?知不知道什么叫善始善终?洗一半叫半途而废。”
萧琰“噗”一声笑出,有这样解成语的吗?虽然很为这位同伴兼表姊的“振振有词”无语,但越想越好笑,拿起琉璃碗道:“好、好,我善始善终,哈哈。”
她却不知道李毓祯说“以前是侍女侍浴”那是假话。
她沐浴从来不让侍女伺候,侍女的容貌没她好,身材没她好,伺候她沐浴,是她享受啊,还是被占便宜啊?李毓祯是很挑剔的,除非是萧琰这种,貌好肤好身材好气质好心性好,最重要是她看得上!
李毓祯的思绪又飘远了,不飘远不行,这正面的搓揉更磨人定力。
真是磨……折磨,心中的火磨得她肌肤都泛出浅浅粉色,也让这具身体更活色生香。
即使萧琰心无绮思,也不由为这纯粹的美丽吸引,手掌触摸时也因赞叹欣赏生出不忍释手的念头,流连的时间便长了一些。
这让李毓祯窃喜,她都要以为自己的身体对萧琰完全没有吸引力了。
萧琰额角渗出了微汗,她给公主洗完就觉得自己更热了,主要是太累,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给昭华表姊沐浴真个劳心——
太重被说“搓衣服”;太轻又被说“挠痒痒”;有些重点地方她想略过去又被公主说“敷衍,不仔细”,除了那一处外,全身上下都洗净了……真的累!
萧琰暗暗同情为公主沐身的侍女,这就是个苦差使。
李毓祯这般差使萧琰,却也增加了自己被折磨的“痛苦”,尤其是萧琰的掌心触及她敏感地方时,如电酥麻的感觉让她几乎呻.吟出来……手掌蓦地抓紧玉台。
萧琰还以为动作重了,一想不对,昭华表姊是洞真境呀,这点力怎么会弄疼她?心里正自嘀咕,李毓祯白她一眼,“手法粗糙。”一脸嫌弃她服侍不好的表情。
萧琰嘴角抽了,她真没服侍过人沐浴,眨了下眼,道:“第一次,不太熟。”
“原谅你这次。”李毓祯斜起眉毛,眼眸却如流波,“下次熟练点。”
萧琰:“……”
她瞬间打定主意,以后绝不在昭华表姊沐浴时去见她!
李毓祯起身清洗时,萧琰礼貌的侧过身子,看着那扇羽毛屏风,目光勾勒重紫牡丹和仕女的线条,心想她那位母亲的绘画技法的确厉害,最主要是神髓,她离那屏风三丈远,都能感觉那牡丹的活色生香,还有仕女赏花的心情。从画艺来讲,她那母亲可谓登临峰顶了。萧琰找到了长乐嘉庆公主的一个优点。
对于这位生母,她没有什么感情,但并不想怨恨她——为什么要怨恨她呢?她深爱清宁院的母亲,并为此深深庆幸。对于生母,她只是想“不讨厌”,她知道这位生母很聪明,不,是聪明到妖孽,但长乐嘉庆公主的一些“事迹”也实在让她无语,父亲说到生母时虽然言辞含糊,她也约摸猜到当年是公主对父亲做了不好的事……这可真是!
萧琰觉得,她必须尽可能多的找到长乐嘉庆公主的优点,才能做到“不讨厌”这个母亲。
“在想什么?”清凉悦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走神。
萧琰回过头来,李毓祯的手臂轻搁她肩上,半边身体都贴在她的肩背上,十分亲密。
萧琰并不排斥和公主的身体接触,因为她喜欢公主身上那种神清骨秀的香气,很纯粹的味道。她很多次闻到公主这种香气,心想:若不是体香,就是道念的味道。萧琰更倾向于后者,这也是她喜欢公主并愿意与公主结约同行的重要原因:对道的纯粹。
她回答公主道:“我在想,长乐嘉庆公主的画很好,很传神。”
李毓祯笑道:“那是当然。当年长安有诗书画三绝,十一姑母就是其中之一的‘画绝’。”一边说着,一边揽着萧琰的肩往池边走。
放巾栉架的池子这边,池内壁用云滇白石砌成了一道池阶,人坐上面,池水只及胸下。两人坐在池阶上,李毓祯吩咐连诚,“打开穹顶。”一阵轧轧的声音后,天光渐亮。
浴池上的穹顶从中分开,露出湛蓝的天空,高原明亮耀目的日光直照而下。
萧琰仰头望去,天空纯净得近乎透明,又像游记中说的干净透明的海,白云在这一望无际的海中,随意变幻形状,自由又散漫。萧琰的心向往这自由,说道:“真想去云上瞧瞧,那一定是无边无际。”
李毓祯按着她肩道:“会的。”
回头吩咐连诚拿酒过来,“榻柜上那只青瓷牡丹坛,樱露春。用那套玛瑙八棱杯,取六只过来。”
连诚应喏,心中却狐疑:那只酒坛装的不是樱露春啊?——但公主说“青瓷牡丹坛”,肯定就是那坛酒,可能将酒名记混了。
李毓祯回眸对萧琰道:“你明天就要走,设宴饯行是来不及了,一是结约酒,二是饯别酒。这樱露春是果酿,用了樱桃和柑橘,还有荔枝、龙眼七八种水果,应该合你的口味。”
萧琰一听樱桃荔枝就应道:“好。”眸光下意识的瞥了眼公主的胸口和丹唇,就觉得口舌生津。她这眼神被李毓祯逮到,嘴角挑着笑,漂亮的眼睛斜撩起来,“好啊,萧悦之,你眼神不正经。”
萧琰神色窘了,她能说看到昭华表姊的胸和唇想到水果么?会挨揍吧?立即正经道:“我是看昭华表姊美貌,多看了两眼。”商七说,惹女人生气的时候,赶紧赞她的美貌。萧琰没觉得公主生气,但要说出真相她肯定生气,所以还是符合商七说的“生气”的景况。她深觉自己能活学活用。
李毓祯在她眼前一挺,调戏她,“只看两眼就够了?”
萧琰立即仰目望天空,老实说道:“勾人。”食欲。
李毓祯闻言不敢置信:勾人?萧悦之动念了?又一看她神色,不对。这个勾人,恐怕是另外的意思。
心里气恼哼一声,伸手一勾萧琰脖子,继续调戏她,“你看过了,你的果大,还是我的大?”
连诚端着托盘入内,恰听到这句,脚下一个趔趄,抬眼见两个玉人并肩坐池内,不由得眼角抽了:这是排排坐,比果果?
暗自庆幸自己身手利落,否则就要出现“侍女端酒跌倒在浴池子边”的惨案了,肯定会被关夏越秋她们笑死!成为她一辈子的污点,太可怕了!
萧琰听见身后的轻细足音眉角抽了下,这种话被侍女听见了不好吧?没准以后见到连诚她心里就是想“哦这是比公主果果小的萧十七郎君”……萧琰顿时觉得眼前灰暗,不由白了公主一眼。
李毓祯斜趴她肩头上笑,说:“没事,你的胸虽小,这个却是不比我小的。”
连诚差点又一趔趄,胸再大,那个也不会长很大啊!
萧琰斜眉哼哼,“胸大有什么好,出刀都不快。”
李毓祯噗声又笑,伸手过去摸了一下,“你的大小正合适,出刀如风。”
萧琰也忍不住噗一声,两人哈哈笑作一堆。
连诚觉得这画面太美不敢直视,低眉垂眼,放下托盘道:“公主,酒已拿来了。”又听公主吩咐端了浴池殿内的碧玉小几过来。
连诚细步退出,侍立在浴殿外脑子里还晃着两具雪玉似的背,仿佛上天精工雕琢的珍品,所以她们这些人是老天随手抽出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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