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052:执于情 (第1/2页)
沈清猗神色古怪。
这日二月二十五, 萧琰最后一堂武课, 萧怀中没再虐她了,只是传授经验、技巧, 临别时萧琰长揖到地,深深感谢这位老师。
因未受伤,沈清猗没带到她到药房, 却带她回了主宅后又与她一起去了景苑, 说父亲母亲还有你四哥都叮嘱了,要去苑里为你看看行装,小心遗漏了什么。
……她的行装不是多数都在承和院吗, 由兄嫂亲自打点的?
萧琰便见沈清猗目光扫过她胸口, 忽地了然, 这是父亲和公主母亲担心她女郎身份,让姊姊交待她一些女子事项呀, 不由噗哧笑了。
一行人到了景苑, 打开苑门进去,除了白苏和青葙随行外, 其他仆婢都留在了苑门外。沈清猗在书房门外端正行了一礼,便被萧琰拉到讌息室了。
沈清猗吩咐青葙守着, 拉她到内里寝卧,先递她一只小匣子,在她耳边细语叮咛, “这些药不能给别人用。”
萧琰耳边有些痒, 侧头转眸, 便见那双清幽眸中似有意味深长,眼睛一眨,忽地明悟,“姊姊这些是你——”沈清猗伸掌掩住她唇,低声说:“知道就好。”
“嗯!”萧琰点头。
原来以前自己用的内创丸、止血粉、生肌膏,都是姊姊制的吗。
她还以为只是药房煎的汤药是姊姊下的方子。
这是……因为,姊姊的药比萧氏好?
萧琰心想姊姊不说,就有她的道理。萧氏又不缺伤药,四哥说七品药宗都有两位,又不缺姊姊的药。
沈清猗见她眼睛晶亮亮的,又一笑,放下了手掌。又抬手轻按在她肩下几分,说:“你到军中,就不能穿现在这样的护胸了。这小布箱里面,是特制的护胸,两副轮换着用。母亲转父亲的话说:上面铭刻有防御阵纹,只要内气输入就会启动。不需清洗,湿布擦拭即可。纵然不巧被军士入帐撞见,也会以为是胸甲。母亲说,世家子弟参军,都会内着定制胸甲,不会只穿军中的制式甲装。”
萧琰:“嗯嗯。”心想,原来父亲和公主母亲还关心她这种事呀,一时心口很是熨贴。
她打开布箱取了一副,拿在手中就轻咦一声,摸着竟跟自己那副面具的材质差不多,很轻,却很固,内层细软贴肤,外层却却坚硬的,抬指敲了敲,就是“嘭嘭”的声音,很像敲坚实的胸膛,不由噗哧一声。
沈清猗白她一眼,“这你也能玩。”拿过来收好放到布箱中。萧琰嘻嘻伸手抱了她腰,“姊姊。”声音像涂满了蜂蜜。沈清猗嗔她,“又黏缠了。”却也没挣脱,由她抱着,伸手抚上她背,心中缓缓溢出不舍……幼鹰,要飞了。
“……对了。”萧琰忽然想起了,蹦起来,拿过绮娘给她的癸水丸给沈清猗看,“绮娘说不能多吃,为什么?”
然后沈清猗就神色古怪了。
“姊姊?”
“这个,吃多了,会影响,以后的生育。”沈清猗慢慢的说。
“……啊。”
沈清猗便细叮咛她,一次不能超过三丸,心里又有些恼意:这么重要的事,绮娘怎么不交待清楚。
绮娘在膳房里和两位大侍女说着点心经,心里叽咕一笑。
……小郎就算吃多了也没什么,以后晋入宗师了全身脏腑重塑以前遗留的一点小毛病自然也没有了。
尊上说沈十七“很好”,那就要多和小郎亲密相处吗,连癸水这种问题都能分享了,那还不是闺中亲密?
绮娘深觉自己机智。
……
过了两天,萧琰就要出发时,萧琮忽然遣萧承忠将她叫到承和院。
她过去时,见兄嫂都在前楼书房里。
“阿兄,姊姊。”萧琰上前行礼,见兄长喜色,笑问道,“阿兄,是有什么好事吗?”
萧琮呵呵笑道:“我已禀了父亲同意,巡查诸边州军事,五日后出行。”
他任职大都督府的兵曹参军事,既以参军身份位列都督参谋司,参与军情和作战分析,但还身负“兵曹”之职,统管武官选拔、兵甲器仗等,对河西军的边防巡查也是职责之一。而他任职兵曹已有四年,按父亲的意思,也应该下军中去巡一巡了。
沈清猗听他昨晚说起时,就忖道梁国公的目的应该不仅是让萧琮履职巡查边事,而是让国公世子在军中露脸。
之前萧琮一病二十一年,虽然病愈册了世子,但给外州的印象仍是病弱,在河西军半点声望也无,不少将士想到这位世子估计都是浮现出“苍白虚弱的贵公子”,这在军中当然不利的。
此次巡查边防和军甲器仗下到军中走一遭,就是洗去“病弱”的形象,同时建立声望。
——今年底就是河西军三年一度的武官考核,也是萧琮上任兵曹参军事头一回主持其事,若考核公正,黜赏分明,便能借此在军中树起声望。
与文武双全的父亲相比,萧琮要在未来掌握河西军,必须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萧琰又惊又喜,“阿兄要巡军呀?那先去静南军吗?那我们不是同路啦!”一时雀跃不已。
“对,同路。”萧琮清雅的眉眼都溢着柔和的笑。
“父亲说,让你随我们一起,先北去军中,再南行静南军。父亲说:阿琰参军前要走一走,看一看,多见些人,多见些事,长些阅历,增些见识,到了静南军就不会生涩,更容易适应军中的氛围,融入军中。”
“啊!父亲这么说啊!太好了!”萧琰高兴得跳起来,晶澈的眸子闪亮,“父亲想得真周到!谢谢父亲!”由衷欢喜。
“阿琰,父亲很关心你。”
“嗯,我知道。”萧琰郑重点头。
父亲待她极好,她知道的。
四哥说,她的秋水刀就是父亲用顾恺之的《斫琴图》从任先生那里换得的,只是她以前还恨怨着父亲,父亲就只好弯弯绕绕通过四哥送给自己。
还有那些棋谱,每一封都细心指点的信,还有絮絮叨叨几大页的叮嘱,每年生辰送她的礼物都很合她心意,显然是知道她的喜好用心挑选……一桩柱,一件件,她都记在心里,“父亲”这个词在心里也饱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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