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6 (第2/2页)
电脑那边,费雷德总一副没有徐敬西活不下去的样子,一不开会就找上徐敬西,问他还来不来西雅图。
烦得徐敬西骂了几句,开口闭口外语脏话,那边老实巴交。
Eight. Mining集团的事宜如今压根不需要徐敬西处理,清得一干二净,费雷德有事没事就是爱找。
黎影看着海面,笑出声:“先生有没有发现,我的情敌都变成男人了,您特别斩男,知道吗。”
在徐敬西满是谋权谋用的世界,斩男是什么新鲜词,略微抬起眼皮瞧向她。
她说:“他们还特么有权有势,个个在行业里举足轻重,我都干不过他们,抢不过,抢不过。”
陪她出来游玩,那几个资本大佬知晓徐先生难得休假般,一个接一个排队找徐先生聊天。
撇下她一个人坐这里让海水洗脚。
Eight. Mining集团如日中天,压根找不到‘徐敬西’三个字的踪迹,决策也不再需要他。
他们只是喜欢跟他做事,护着他,陪着他的样子。
可他不会再折返商途。
黎影崇拜他是真的,像他手底下那群人一样,敬畏他的手腕及处理方式。
走到今时今日,仅仅靠姓徐吗,不全然。
她看得见他改策后的成效,看得见那些人对他畏惧同时隐藏的钦佩,并非因他姓徐。
徐敬西听不出她的话外音,只当她在调侃:“费雷德就那样,跟黄正炜如出一辙。”
黎影说:“因为他们打心里需要你。”
谁能知道那几位震慑雷霆的资本大佬私下里在徐敬西面前不为人知的一面呢。
噢,黎影知道,常常目睹。
有时在媒体报道里看到那几位牛逼哄哄的资本家被采访,沉稳不惊的模样,谈起他们在商途的成就,两个字评价,厉害。可一想到他们在徐敬西面前老实的一面,滤镜老碎了。
徐敬西合上电脑,走到她身后,站着陪她看大海,吹苏梅岛的夏风。
听她笑咯咯地讲废话。
讲什么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夜,微风拂乱她的发,她时不时回头仰望他,瞳仁清亮纯粹,里面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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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年,外婆走了,最后一眼落在珩礼身上,勾着珩礼的小手,打量珩礼笑眯眯。好像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说,老人家活了一辈子看透点东西太容易,可那是她的宝贝外孙女,是一路看她有意无意地透露两个人的感情关系,哪有什么老年痴呆,不过是装傻充愣不愿看破尘情。70年前,外公为了买一辆28自行车娶她,下海护航去非整整两年半,凑到三块钱,那时候的年代还是用苏三币,零零散散地零钱换成一张苏三币交到外婆手里,不会让你受苦。
外婆看得透,没有珩礼,他不会娶她的,他生于高阁,活于高阁,这条路是走到死为止,就看他什么时候有绩效去走,谋权,谋用。
在那个男人身上,绝对清晰的目标和严格的执行力。
没有珩礼,那两个人会维持着权力给予和接纳的关系。
倘若,黎影藏到海底,他仍旧会想尽一切权力可行的办法把大海抽干把她揪出来宣誓主权,让她尝尝厉害。直到不爱对方,直到厌腻,这个时间会很长很长。
珩礼不懂生离死别,只是安安静静看着医院医生把人推去抢救室,再后来见不到了。
母亲手里多了一张老旧的苏三币。
黎影的画一直挂在英国的画廊,婷婷成了画廊老板娘,帮她经营卖画,两个人合伙分钱。
费雷德那位资本家最爱时不时亲自来英国买幅画,今儿带大老婆,下回带小老婆,逛逛画廊。
只是先生那段时间太忙,没到过英国,费雷德第五次遗憾返程。
剪了头潇洒短发的婷婷靠在门边,目送费雷德的行政车队远离,“怎么那么喜欢来这儿找你老公,是救过他命吗?”
别提,徐先生以前还想对费雷德下过死手,后者就是不生气,就喜欢为徐先生服务。
还有那位近在德国的爱德姆先生。
黎影迈步出门,手抄在风衣外套兜里:“见怪不怪,他徐敬西魅力大呗。”
动不动想见她老公,见不到就来见她,花钱买画讨好。
婷婷笑笑,给画廊关门:“你几点回国?”
“下午安排,一起?”黎影问。
婷婷舒畅地摊开双臂,迎接拥抱英国的浪漫冬季:“说到做到,此生不踏四九城。”
在英国这几年,一直有李婷陪着她,爱好和梦想一样的婷婷姐姐。
其实黎影清楚,徐敬西背地里花钱雇过来的。
和她有共同话题,有共同爱好,喜欢油画,喜欢艺术,喜欢雕塑,喜欢艺术发源地的欧洲,喜欢学校生活。
她不会去戳破这个秘密,仅牢记于心,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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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别墅的红梅长得快,落雪时枝丫花苞开得极其艳丽,养了几年才真正开出花。
好几年只偶有几处花苞,开都不开,就烂在枝头,卖给她幼苗的老板早破产关店回老家。
她清晨醒来,趴在阳台沐雪。
望着东山别墅满覆白雪皑皑的光景,很快,一抹红色掠过眼底,栽种在后院的红梅满树紫红色,她惊讶地张了张嘴。
“徐敬西,红梅今年开花了,满枝芽都是星星点点的紫红色。”
徐敬西从衣帽间走出来,手里把玩一张极具身份威严的市场监管代表证,出门:“回来披外套,很冻。”
她回头,轻问:“很漂亮,你不看看吗?”
刚拉门把的徐敬西跟着回头,对上她的眼神,便轻浮一笑,“半夜,看过。”
黎影望他出门的背影。
那是他的先生,崇拜他,爱着他,想一直一直陪在先生身边,不再是无名无份的情人,不再是小东西,只是叫黎影的这个人,刻在徐家族谱里的黎影,前缀——徐。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