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荆棘王座(三) (第2/2页)
“交出君主和太子的龙骨,我将允诺与你同样的永生。”奥丁说。
“和你身边的那些东西一样,那也能叫永生?”路明菲轻蔑地笑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玩的笑话,满脸鄙夷,“外面的世界可比你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意思多了,无聊的时候我可以去飙车,想吃东西的时候手机搜一下总能找到喜欢的美食,像你这样的东西则会被我们做进游戏里,头上加个惹眼的血条,尽管威风凛凛,但玩家们总会用自己的角色尝试怎么才能无伤把你干趴到地底下去,然后做成视频上传YOUTUBE。”
她背着手,把脚底的石子踢下桥,看着它泛起微末的水花,才慢悠悠地说,“奥丁你太老啦,是远古时代流传下来的幽灵了,根本不能理解,与你所谓的永生比起来,现代人的娱乐生活根本就是碾压式的,你的允诺毫无魅力可言。”
她没有用更加难听的话语激怒奥丁,以她说荤话的本事,如果真的认真起来是可以侮辱到奥丁老娘的。
谈判在三言两语之间就完全破裂了,说起来也是可笑,都到这种时候,奥丁居然还试图跟她谈交易,大概是觉得在这具身体里占据主导权的是路明菲而不是太子吧?如果是太子的话就根本不需要谈了,大家一直以来都是绝对的敌人。但路明菲只是个凡人,神国的游戏里随便一枚骰子对凡人都应该是充满诱惑力的,古往今来有很多帝王的人生终极追求不过永生二字。
看起来奥丁还很年轻,这并非是说他的年龄,而是说他的情商。这哥们活到现在恐怕还没有读过历史学过教训,否则他就会知道后来的人们有多么狡诈阴险,心机之甚是一条混血种暴龙永远无法想象的,在这方面奥丁确实只能算是年轻。
“不用废什么话了,今天我来这里就是跟你算账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的整个人生都是因为你而改变,从出生到长大再到未来,所以我有很多种理由记恨你。”浮光斩破雨幕,遥遥指向奥丁的头颅,路明菲大声说。
“顺便也要跟你那个王八面具下面的人说点话,我见过你的爸爸了,楚子航,他说希望我能把你从面具底下捞出来,暴揍一顿你的屁屁,你最好全力以赴,否则将来我们家就只能是我说了算!你的工资全部上缴,出门要和我报备,买包卫生纸都得支付宝请求我的批示,路上敢多看一眼别的妞回家就得跪搓衣板!”
这不是玩笑话,而是她真的这么想的,作为对楚子航一意孤行,全然没有考虑过自己感受的报复,路明菲决定当一个铁血楚太太,要一手掌控楚家大小事务,把楚子航拿捏成唯老婆大人命令是从的耙耳朵。
谁让他抛下自己的?谁让他总是自以为是当个孤狼的?谁让他什么都不跟自己说的?别以为留下一封我等你的情书就可以把这笔账一笔勾销了,她路明菲可打小就小心眼的记仇呢,尤其是对喜欢的人!
路明菲挥刀血振,点点荧光缠绕着浮光,将这柄炼金刀刃的刀身延展的越来越长。以奥丁的体积,还继续拿着原本大小的浮光就和拿着牙签乱戳没什么区别,唯有将刀刃加长到和那支冈格尼尔不相上下的长度。
如此一来刀的长度会十分惊人,但它本身的重量是没有改变的,刀身笼罩的辉光人为地扩展成了刀锋,轻盈地就能挥舞,攻击的扇面却已经能达到所谓扛着四十米大刀的级别。
最后的英灵们从高架桥的另一端冲了过来,就像一个高速移动的忍者军团,桥下,桥面,桥墩,乃至桥顶,任何位置都可以是它们的路线。这些英灵们的肩膀上等级都高的惊人,起步就是四位数,超过楚天骄那个1800级的大有人在,最高的甚至已经达到了恐怖的4700级,攻击力居然已经破万。
不知道为什么路明菲忽然有种想法,楚天骄该不会是知道后面还有比自己更厉害的,为了不在儿子女朋友面前丢脸面,想要保持一份牛逼哄哄的印象,索性就说要留下来殿后的吧?以那个满嘴骚包话的风格总让人想到一张很熟悉的贱不兮兮脸庞来啊,卡塞尔学院的高手果然都靠不住,全都是芬格尔那个级别的德行!
当下是最后的战场了,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可说,从一开始路明菲就是战力全开。浮光轻飘飘地划出十字,延展的刀光将脚下的跨海大桥一刀两断,诡异的应力沿着桥面向前方传播,整个大桥在短短几秒钟内就开始塌陷全部崩溃,无尽地碎石和钢桁架坠落,隆隆地塌陷如雷神降临。
正在猛冲的英灵首当其冲的遭遇了困难,有的索性往回跑,和桥面坍塌的速度赛跑,有的则根本来不及躲闪直接就坠下桥面,还有些则在崩塌的乱象中瞬间就找到了出路,能像飞燕一样矫捷地跳跃,在落向江面之前抵达桥的另一端。
雪亮的刀光在最前锋的那批英灵即将突破断桥时一闪而过,英灵们可以过来,路明菲当然也可以过去,用同样的方式,并且还能在如此高速行动中保持进攻。转向,踏步,斩切,跳跃,一气呵成,在如末日般肢解的跨海大桥上,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可以被窥见的慢动作,要如何在坠落的废墟中找到最佳出路,只不过是一瞬间就能完成的事。
英灵们挨个被割喉,贯穿,泼洒出粘稠的鲜血,翻转着坠入江河。即使是那些转身逃跑的也没能躲的过那么长的浮光,路明菲的速度比它们更快,从背后就能将它们挑起,轻易地甩向一边。
奥丁就在桥的另一端,她比任何人都要急于结束这场战斗,王与王的对决唯有一对一以血相见,不管是1800级的英灵还是4700级的英灵,在这场战斗之前都没有立足之地可言,这里没有它们存在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