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 (第2/2页)
这话几乎顿时令朱樉和朱棡的脸色白了两分,毕竟如今大明诸王当中正式就藩的就他们两个。
而且自家人知自家事,朱樉知道自己在西安大兴土木惹得当地官民皆有怨言,甚至使得爹爹都给他写信责骂过,不过有鉴于西安宫殿即将完工以及大哥的帮衬,这些事也没被他放在心上。
朱棡就更不用多说,因为鞭打厨师之事招来父亲责骂故而对这厨师好生宽养不假,但反倒还有因此迁怒其他下人,也就是父亲现在还不知道…
朱标也同样下意识看了二弟三弟一眼,毕竟两个弟弟此前因事触怒父亲时他都有帮言,如此看来他的顾及兄弟之情反倒是错的?
不过这件事儿也就在朱标心里停留了一瞬,因为他知道现在的父亲多半是没空理会二弟三弟的。
“果真是咱天家生了荒唐事!优纵出了個行似乎禽兽之子!”
明天子果然没空理会胆战心惊的两王,反倒是第一时间咬牙切齿的觉得他此前的猜想果真没错。
后世的俏皮话他看不懂,但毕竟都是汉字,再经人说之后其中意思还是能轻易理解的。
所谓的发力意思也再明白不过,便是如勋贵一般起乱事动摇大明统治,而若说藩王如何动摇……
明天子环视一周,目光在儿子们脸上扫了一遍,最终也只是淡淡下令:
“既逢光幕,离京之事便不急于眼下,不妨于京师修德再闻后世礼以修身。”
而这一次马皇后也是沉默以对,没有出言阻拦。
朱标也同样猜得出来,如今胡惟庸之事方歇,若眼下父亲猜测为真的话那不查个清楚恐怕是不会罢休。
只是……朱标心下也一叹,大明何以如此多事?
【既然明初时朱元璋对功臣集团是无限优待的,那么顺理成章的,明初的勋贵集团不可避免的带上了鲜明的地域属性,即后来俗称的淮西党。
这就跟东汉时云台二十八将里南阳颍川据其十九是一个道理,从龙之臣这东西就讲究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从铁券上不难发现,大明朝开国时朱元璋所理解的政治极其简单,那就是既然跟兄弟们一起打天下了,那就和兄弟们一起坐天下。
至于兄弟以外嘛……别call了,真不熟。
洪武年间有个国子监助教名为贝琼,洪武二年出仕十一年致仕,刚好赶在胡惟庸案之前,所以这位绝对可称得上是洪武初年政治生态亲历者。
在作品中,这位国子监相当直白的记录他所见的明初中枢样貌——“马上短衣多楚客,城中高髻半淮人”。
明初时京师位于应天府,从地理位置上来说这里毫无疑问属于浙东,但城池中能挽高髻的人却大多都是淮人。
按明初的地理划分法,浙东和淮西甚至都不毗邻——中间还隔了个浙西呢。
因此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朱元璋在洪武三年的跟老兄弟分大锅饭在实质上开启了明代党争的第一阶段:
即淮西勋贵,对阵浙东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