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送谢礼 (第1/2页)
许怀义冲完澡出来,身上是舒坦了,但对比的头皮更痒了,难受的他恨不得拿把剪子都给剃掉。
顾欢喜一直拦着他不让洗,理由也充分,身上洗了没人会发现,但头发清清爽爽的,谁能看不出异常来?行军已经半个来月了,刚开始还能宿在驿站,烧点热水洗一洗,到后来,几乎都是在野外安营扎寨,顶多用水擦把脸,洗头太奢侈了,于是,大多人的头发都看起来油腻腻的,再加上骑马风吹着,无不沧桑狼狈,他只能随大流,当个不修边幅的糙汉子。
她老生常谈,耐心哄着,“忍一忍,等到了地方,就好了,那时候再好好捯饬,应该快了吧?”
“算算日子,还得七八天呢……”许怀义郁闷的拿出一罐饮料来喝,嘴里含糊道,“之前下雨耽误了行程,又遇上山石倒塌挡了道,队伍里,已经有人嘀咕,这次出行没看好日子,各种不顺,暗地里大骂钦天监呢。”
顾欢喜闻言,不由皱眉,“这可不是好现象……”
许怀义接过话去,语气嘲弄,“是啊,这才是扰乱军心,意图不轨。”
顾欢喜心口一跳,“背后有人恶意操纵、唱衰队伍的士气?”
许怀义点了下头,“一开始,只当是个别士兵在发牢骚,都没太当回事,训斥几句就算了,毕竟,路上确实不怎么顺当,刚才我没给你说透,其实那场大雨过后,不少人就生病了,御医们说是寒邪入体,开了药,但队伍不能因此就停下,只能催着继续赶路,那些人得不到好好休息,病情便一直反反复复,不得痊愈,后来竟有人发烧,没抢救过来,死了……”
顾欢喜瞪大眼,“真是因为发烧病死的?不会是有人做的局吧?”
许怀义冲她笑叹道,“我刚听说时,也跟你一样阴谋论了,但后来,师傅亲自去查的,没有外伤,也不是下毒,的确是病死的,锦衣卫也是相同的结论。”
顾欢喜又问,“那御医呢?有没有故意延误病情的嫌疑?”
许怀义摇头,“私底下也审了,没有任何异常。”
顾欢喜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那就是纯属巧合了?大家都信?”
许怀义苦笑道,“媳妇儿,这是古代啊,一场风寒就能要人的命,这事儿太寻常了,没人怀疑。”
顾欢喜挑眉,“那你呢?也不怀疑?”
许怀义没瞒她,哪怕是在房车里,也下意识的放低了声音,“怀疑了,可锦衣卫和师傅都查着没问题,我不好明着再去找线索,就暗地里打听了下……”
他停下,卖关子,“你猜我打听到啥了?”
顾欢喜配合着,好奇的问,“打听到啥了?”
许怀义高深莫测的道,“死去的那人叫高升,跟他住一起的人说,高升生病后,就仗着身体好,一直不肯按时吃药,坚持自己能扛过去,哪怕发烧了,也撑着说没事儿,同伴们只以为是他要强,都没觉得奇怪,毕竟这种事也不稀奇,家穷的,生了病都是硬抗,少有舍得买药的,抗过去就活,抗不过就死……”
“可现在有药,免费的,还是端到眼皮子底下了,他都不喝,所以,故意的?”
“人死了,没法问,我也仅仅是怀疑罢了,找不到旁的线索。”
顾欢喜想了想,“楚王世子和李云昭那儿呢?可有啥异常?”
许怀义道,“没有,高升跟他俩的人都没有接触,应该不是他们的安排。”
闻言,顾欢喜也无可奈何了,“行吧,那之后呢?又出啥事儿了?”
许怀义皱眉道,“死了一个人,当成了意外,倒是没掀起什么风浪,但后来遇上山石倒塌拦路,耽误了几天行程,军中的抱怨就多了起来,在路上,吃住都十分简陋,本来就挺辛苦,还要去清理那些路障,为此还有人受伤了,这都还没正经上战场呢,就接二连三的出事,所以,便跟着有战事不详的传言冒了出来,以至士气受挫……”
“这是人为了吧?”
她虽是询问,语气却笃定。
许怀义苦笑,“还是没证据,私底下抱怨的、传话的,倒是都抓起来惩治了,但审问下去,却都没有别的异常,就是单纯的发牢骚。”
“锦衣卫呢?他们对这种事敏感多疑,总不会轻易再揭过去了吧?”
“嗯,他们还在查,但不能大张旗鼓的,闹出的动静太大,恐被人再利用,那才真是出大事了,出师未捷身先死,你说得多倒霉催的?”
顾欢喜一时无言。
许怀义继续道,“队伍里,不少人像孟平一样,都是怀揣着建功立业的心思才报名的,本来战意汹汹,都盼着去战场上杀敌博取功劳,谁想,半道上就让人钻了空子、玩起这些阴谋诡计来,真是扫兴。”
顾欢喜提醒,“不仅是扫兴,若迟迟抓不到搞事的人,还会人心惶惶、疑神疑鬼。”
许怀义郁郁的“嗯”了声。
“你有怀疑的人吗?”
“我怀疑过楚王世子,但又想不通他这么做的目的是啥,拖延行程、延误战机,他也是要跟着担责受罚的,应该说,对付里,那些大大小小领头的,都得不了好。”
“有没有可能……跟那位异性王爷有关?”
这话,给许怀义打开了新的思路,他愣了下,“我咋没想到呢?”
“你可能当局者迷吧,我也是瞎猜的,你可别被我带偏了,凡事得有证据……”
“我明白,你放心,这事儿我不会去碰的,我也没那能力和人脉,回头提醒一下师傅,让他去和锦衣卫去查,别说,越想,越觉得那位异性王爷有动机了,这几十年,他驻守沿海,天高皇帝远,那一片早就成了他的地盘,谁知道他背地里都干了啥事儿?跟倭寇有没有私下交易?或是密谋造反啥的,总之,不会是个安分的,他拦着我们去,不会是想抓紧时间消灭证据吧?”
这么一说,许怀义在车里都待不住了,急匆匆的又喝了一瓶奶,便揣着一包肉干出去了。
顾欢喜原本还想跟他商量一下送礼的事儿,见状,也只能作罢。
翌日,书院休息,吃过早饭,顾欢喜就把要送的东西,一份份的整理出来,让顾小鱼挨家挨户的去送,但凡帮过忙、出过力的,都没落下。
许怀义不在家,便只能让儿子出面代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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