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 各有各的宿命和坚持 (第1/2页)
修士的时间有时候很廉价且没有意义,二长老就这样拽着秦青桐凭着双脚丈量鲛人宫,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外走。在恍如末日的天色里在阵法的交叠之中,时间的流逝变得没有任何的意义。秦青桐只知道自己被二长老牵着不停地走不停地走,走到精疲力竭之时才会停下来休息调息一下,待到她缓过神来则又投入到这种好像毫无目的地的征途之中,直至她下一次累到睁不开眼睛为止。
身体的劳累加上二长老的刻意压制秦青桐偶尔才会沉浸在悲伤之中,毕竟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多余的精力可以分出来做或者想其他的事,好像她的生命生来就注定消耗在这条看不见尽头的路上。
偶尔她张开双臂想要拥抱到父亲的气息,除去满怀清风就只剩下空落,抚着脸却连眼泪都没有,只有泪意一个劲儿的在眼睛里打转。心和意志在漫长无趣且艰难的路途中一点一点的磨硬,秦青桐的泪意也在一点一点的压制,反反复复的压制磨砺直至不在轻而易举的将心事从鲛珠里流淌而出。
越来越坚毅的小鲛人叫鲛人心生满意,但宛如丽日的小鲛人也在一寸一寸的消失。那张看着就阳光欢喜的小脸在日复一日的路途中慢慢的收敛起情绪,一日一日里渐渐面无神情,似是精致玩偶。看得跟在身旁的三个鲛人心里越发不是滋味,鲛人的幼崽本应在万千宠爱之中长大,哪怕身处泥泞也当心向光明,否则难有成长之机。
可是这个幼小得可怜的小鲛人不仅被剥夺了开心、欢喜,连着伤心、难过的权利也一并被收去。叫鲛人怜惜却又不知从何开始,只觉着自己为她同族本应对她怜爱有加却残忍地可怕。
自出青柳殿原址起二长老从始至少有开口之时,她只管秦青桐每日里什么时候该走,什么时候该歇,什么时候该饮,什么时候该食,什么时候该如何修炼,其余的时候便是三缄其口,似乎那日青柳殿中一句句挤兑人的鲛人不是她似的。
自然即便是她鲜少有开口的时候,但是她仍旧将秦青桐护得滴水不漏,不论是墨钦还是伏宿都不曾有接触到秦青桐的时候。即便是墨钦本就不在意这么个拖累鲛人血统的公主,但是也还是忍不住不忿二长老的如此做法。毕竟不论她作何想法,她都不曾有个对这个小鲛人出手的想法,如此重重防备实在是令鲛心不忿。
奈何于修为高不过,且斗法也多有不敌,墨钦却也只好将心中不忿压下,以期总有一日非要一雪前耻,好叫二长老知道她墨钦也不是什么吃白食的鲛人。
至于伏宿他本就是长在阴影里的鲛人,只要目的能达成他并不在乎过程如何。毕竟若是事事重过程,那这天底下有许多事情是本就不应该发生的。然而这些不应该发生的事却为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在暗地里在阳光下以最决绝的姿态发生一次又一次。
因此二长老的所作所为伏宿虽然心里也有些许不快,却不怎么在意。他更关心的是秦青桐本身以及她所竭力掩护的某些目的。凡是竭尽全力去遮掩去珍藏的才是真正在意之处,伏宿虽从未想过如何利用秦青桐,但是他所想要的哪怕不在她的身上也与她息息相关,因此真正了解她只是他该走的第一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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